儿媳嫁到林福海 5岁儿媳驾到
刘继荣
1
儿子感冒了，两天没去幼儿园。到下午，烧退咳止，小病猫马上变成活猴儿：身披床布吆喝着“大王叫我来巡山哪”，满屋子乱窜。他满怀神往：“要是能天天患病就好了！”我说：“你现已是好了的人，明日就能够去幼儿园了。”他提示我：“明日星期六，好人坏人都不用上学。”
今晚有寒潮，劲风吹得高树呜呜响，屋子里很温暖。我和老公靠在沙发上，听儿子讲他自己编的故事。门铃遽然响起来，这么冷的天还有客人？打开门，我更吃惊：多美观的小女子啊，像仙子！仙子礼貌且大方：“阿姨，我叫黄丝丝，是伊文的同学，传闻他病了，我拿药来给他吃。”她举着个绿色小纸袋，笑盈盈的。
我赶忙请小朋友进来，她的大红披风上覆着层雪，小靴子上也是半融的雪。我帮她脱下披风，又去找拖鞋，老公忙着洗生果。
而那两个小朋友，早跑到阳台上，手牵手地看雪。儿子说：“每一颗星星老了今后，都会碎成粉末，下一场大大的雪。”女孩说：“星星原本很重，碎了就变很轻很轻，落在哪里都不疼。”我听得呆住了，简直想马上跑过去，跟他们一同玩。
可我究竟没有打扰孩子们，自己去书房看书。刚看几页，就听见儿子叫父母快来。
他们现已转移到小卧室了。儿子郑重地指着书橱：“咱们成婚今后，要把一切的漫画书都放这儿。”小女子说：“我的漫画书也要搬来！”我与老公惊骇地对望，也不敢笑，仅仅允许。他们两个指指点点，兴致盎然，盘算着未来的日子。老公挠犯难，笑呵呵地走了，我抽一本漫画，坐在地上翻看。
两人方案要养一匹马，一同骑着上幼儿园。在白马和红马的问题上，两个人争论起来，针锋相对，声响越来越高。我主张用石头剪刀布来确定，成果儿子赢了，跳到床上喝彩，小姑娘扁着嘴，要哭的姿态。我对儿子耳语：“赢都赢了，男生推让一下，才有风姿。”儿子赞同了，所以，他们具有了一匹白马。
2
接下来，是一连串喜洋洋的好日子：你做蛋糕我莳花，你栽葡萄我酿酒。每到周末，还有一场隆重的舞会，全城的小人大人白叟都跳舞歌唱。歌舞正酣时，小魔怪呈现了，它用魔法掠走一切人的鞋子。小男孩与小女子挺身而出，大战三百回合，抓获盗鞋魔，带回家来。那小魔怪恶贯满盈，时而泼翻可乐，时而打碎花瓶，两人决议把这家伙送往幼儿园。让它上小班仍是大班时，他们又吵起来，简直要断交。我俯在小女子耳边，悄悄说：“这次，轮到你让他了。”小女子兴起嘴，倔强地摇头。
我温文地说：“两个人一同玩，能够气愤，能够吵架。但是你们种的花还没开够，舞会还没完毕，盗鞋魔还在打滚哭闹，假如还想持续一同酿酒烤蛋糕，跳舞歌唱，非得相互推让不行。”小女子含泪允许。儿子不忍：“我再让你一次吧！”小女子跳起来：“不，下次就轮到我说了算！”
几经崎岖，总算天下太平，风调雨顺。葡萄碎裂后，不哭不闹变成酒，玫瑰开累了，就交还红与香变成泥。现在，他们具有一个葡萄园，1000只羊和1000块花田。每一块田里的花都不一样，有玫瑰、风信子、铃兰、薰衣草……他们现已100岁了。
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，剧情突然反转，两个人恶言相向，竟至相互推搡起来。我吓一跳，忙问缘由。原本，女孩要脱离家，去当时装模特。
儿子冤枉地说：“我原本想去当歌手的，但是由于要和你一同种田莳花放羊，我就忍住没有去，忍了整整100年……”
小女子也呜咽：“我一向想当模特，由于要跟你在一同，我就忘掉了，我忘掉了整整100年……”
啊，我只觉回肠荡气。这些100年后才说出的冤枉，100年后还皎白芳香的初心。
两个人都哭了，伏在我膝上，要求公正。你看，假如没有一个婆婆，他们只能抱住自己的膝盖哭。
我想了想，说：“100岁了，喜爱做什么事就去做吧。你去当时装模特，100岁的人也是要穿美观衣服的；你去当歌手，1岁到100岁的人，都有喜爱听歌的。”
他们两个一同问我：“花田怎样办，羊怎样办，葡萄园怎样办……”
我说：“交给你们的儿子和孙子吧，他们谁爱莳花就种，谁爱放羊就放，谁爱酿酒就看管葡萄园。”
小姑娘讷讷地说：“天哪，咱们太忙了，都忘掉生孩子了……”儿子也为这一忽略，沮丧地拍拍头。
我笑起来：“这个乡镇有许多年轻人，你们能够把羊群、花田、果园交给他们。”两个人拍手称誉。
小女子弯着腰驼着背，在地上走了两个来回，咳嗽着问：“我是不是太老，穿衣服不行美观？我能不能变回去，变得又小又美？”
我答复：“不能，你不能要两个人生。你现在是个美观的老太太，你身上有玫瑰花香，你亲手织造的羊毛裙子又温暖又美观。你是100岁的公主，我喜欢你。”
儿子抱着吉他，沙哑着嗓音唱：“请给我讲那亲热的故事，多年曾经，多年曾经……”
3
不一会儿，两人又起纷争，他们决议分隔。
我不是不震动的，可他们没有寻求我的定见，我只能保持沉默。
他们去了不同的国家，当一天的表演完毕时，两个百岁白叟，伏在书桌的两头，给对方写信。台灯温顺的光芒里，一个写道：亲爱的，我感冒了。今日下雪了，每一颗星星老了今后，都会碎成一场大大的雪……别的一个写：亲爱的，我必定会去给你送药。我这儿也下雪了，很大很大，星星碎了就变很轻很轻，落在哪里都不疼……
老公探头进来：“嘿，快到12点钟了，小朋友你该回家啦！”他随手开亮耀眼的顶灯。
一切的梦在霎时间醒转：花田，羊群，未写完的信……在这一刻悉数退去，只要两个如梦初醒的小孩，还有我。
儿子反对：“哪有赶客人走的！”小女子也不肯走，我搂住两个小人儿：“今日真的太晚了，丝丝先回家，明日一同堆雪人好吗？”孩子们跳起来喝彩。
门铃短促地响，打开门，一个满脸眼泪的妈妈抱住了小女子，又是诉苦，又是欢欣：“你说仅仅看看同学的，怎样那么久？叫我处处乱找，最终给教师打电话，才找到这儿的……”
直到脱离，亲家都又哭又笑，没有看见我这个浅笑的婆婆。endprint